【砂理】反转箱庭
异世界架空背景，人物OOC预警，私设预警，更新缓慢
Sub砂 * Dom理
07
两人沉默地走完最后一段路，离开地下城抵达地上后，拉帝奥立刻开始布置转移法阵。
拉帝奥用粉笔描下最后一个咒符，状似随意地问道：“你……要回佣兵团道别么？”
卡卡瓦夏一直抱着双肩包缩在旁边的树荫下，他抬了下眸子摇摇头，闷声道：“不用了，教授，谢谢您的好意。”
拉帝奥对此并不意外，当初看到孩子努力掩藏第二性别的窘境和那个拉扯着他到自己面前的佣兵就知道，他和佣兵团的关系并不好。那群人既不想接自己的委托，又想瓜分定金，便把最好欺负的卡卡瓦夏推了出来。
卡卡瓦夏想起同意他加入佣兵团的团长，为自己的不辞而别而感到些许愧疚。团内的佣兵文化程度不高，除了团长以外没几人识字，他也无法留下信件，只能把自己的魔导具都留给团长。而除了团长和两三个负责后勤的说得上话的人以外，佣兵团大多数都是些性格恶劣的酒囊饭袋。
他们在猎杀完魔兽后就会立刻拿着佣金去酒馆喝得酩酊大醉，仗着酒意骚扰搭讪路人，偶尔还能看到他们把女人带回营地，当着小孩的面推搡上床。
这种时候，负责后勤的补师姐姐就会把卡卡瓦夏拉回自己的营帐，骂那些用下半身思考的畜生。卡卡瓦夏问过团长为什么不加以管教，后者告诉他这是个扎根林郊的佣兵团，雇佣到的往往是被其他地方淘汰下来的家伙，他们依赖野蛮的本能搏斗存活，在经历生死后，只会用这种方式发泄，管教了也无济于事。
佣兵团的团长是被帝国流放到郊外的原骑士团副团长，故而总显得与周围那些粗鄙之人格格不入。在他的眼里，卡卡瓦夏也一样，拥有着姣好的面容和极佳的魔法天赋，应当在帝国内接受更优秀的教育，成为更闪耀的人，而不是在这远郊的佣兵团内跟着自己学点不入流的剑术。他时常想，若不是孩子善用魔法和体术保护自己，那小孩加入的可就不会是佣兵团了。
团长总与卡卡瓦夏说：如果你能想办法进入帝国，怎么都比留在荒郊野岭的强。可卡卡瓦夏觉得，这些话其实是团长说给他自己听的，团长也想回到帝国。
因此只要有机会，他就不会犹豫，不会眷恋那个佣兵团一丝一毫。卡卡瓦夏盯着即将完成的阵法，抱着双肩包行至拉帝奥的身侧。
他必须进入帝国。
08
法阵传送终点是拉帝奥的办公室，整洁干净的风格与教授的箱庭小洋房如出一辙。
拉帝奥把项目数据放进抽屉后，领着卡卡瓦夏去隔壁黑魔法研究部。小孩捏着自己的衣角紧跟在教授身后，像个小尾巴似的穿梭在教学楼之间，频频引得学生侧目。
他依稀听到几句好奇的讨论，推测着自己的身份与那位严肃苛刻的石膏头教授之间的关系。偶尔还有几道让人不适且探究的目光投来，卡卡瓦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惊得下意识扯住了拉帝奥教授衣服的后摆。前面的人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小孩这才回神意识到自己弄脏了教授的衣服，他从地下城出来后一直浑身脏污，还没来得及洗手。
“对不起，教授，我——”卡卡瓦夏急忙道歉，但是面前的人却弯身将他单臂托抱了起来，另一只手去扯孩子的兜帽，罩住了他的脑袋。
“是我的失误，”拉帝奥开口了，他有些恼怒又厌烦地声音让砂金不由得开始想象石膏头内部的表情，肯定是皱着眉一脸嫌弃，甚至还有可能翻个完美的白眼，“学院里的一些蠢材Dom总是不守规矩、没有教养，你别和他们对视，在这里抑制魔法不一定有效。”
“好的，教授。”卡卡瓦夏乖巧地回答，轻轻用手臂环住了拉帝奥的脖子，把脸埋进后者的肩颈处，像只小刺猬将自己藏了起来。他的心底激动又欣喜，贪恋着这来之不易的温暖。
在将「丰饶的诅咒」带到黑魔法研究部后，无视其他人诧异目光和追问的拉帝奥教授带着醒目的“话题中心”回了自己的住所。他把卡卡瓦夏丢进浴缸内，叮嘱孩子把自己洗干净后，离开盥洗室后联系了常光顾的服装店快马加鞭地送一套适合十岁左右孩童的成衣过来。
这是卡卡瓦夏第一次穿上精致的小洋装，一番梳洗后的他看上去像是哪家贵族的小公子。
帝国首都内部很繁华，拉帝奥给他买了些街边小吃，领着抱了满怀小吃的孩子步行前往冒险者公会——卡卡瓦夏曾提过，自己想成为一名真正的冒险者。公会的注册很简单，提交证明身份的证件和注册费即可，可是卡卡瓦夏脖子上的商品编号和尴尬的身份让这个流程变得麻烦而复杂。私人的办理房间内，管理人有些为难地看着名誉响彻帝国的维里塔斯·拉帝奥教授，和他身边着装得体的……奴隶？
“我可以用我的信誉担保，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拉帝奥将文书放在茶桌上，推至管理人面前。
“可是拉帝奥教授，这，这不和规矩啊。”
“所以说公会的老顽固不懂变通，固步自封，难道你们要拿着几个琥珀纪前漏洞百出的规则沿用至未来所有的纪年吗？”拉帝奥还是没有忍住自己的坏习惯，嘲讽道，“若只需要按照规章制度办事的话，去隔壁螺丝国度引入几个智械吧，让他们代替你们工作，不但可以休到美好的假期，还能提高公会注册十数倍的效率。”
管理人的脸色白了白，却只能赔着笑脸：“教授，何不收养这个奴……孩子呢？这样身份证明就很好办理了。”
卡卡瓦夏期待地扭头去看这位教授，这次轮到拉帝奥沉默了。他像是真的成为了石膏像，一动不动，卡卡瓦夏的心也在一点点下沉。他不明白，为什么教授愿意以信誉为代价为他做出担保，却不愿意领养自己，留自己在身边。
“如果这让教授感到为难的话，不如把这个孩子交给我如何？他有一双漂亮艳丽的眼睛。”一道突兀的女声伴着推门声响起，着华丽服饰佩戴礼帽的女子走了进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拥有独特瞳孔颜色的金发男孩。与此同时，房间内的氛围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那双眼中蕴含的压迫让卡卡瓦夏感到惧怕。拉帝奥的下意识地将孩子挡在身后，石膏头也刹那撤去，赤金双眸不善地看向女子。
“翡翠女士，您怎么来了？”一尊大佛还未请走，又一尊不请自来。管理员脸色更加难看了。
“我来处理一个任务，听说拉帝奥教授也在这，顺便过来打招个呼，问问之前那个魔导具的研究进度。”被称呼为翡翠的女士嫣然笑道。
拉帝奥毫不留情：“那你应该去庸众院，而不是来找一个并未参与研究的人。”他知道感知能力一向不错的翡翠一定也察觉到卡卡瓦夏身上磅礴的魔力量，什么打招呼，过问魔导具，对方的目标明明是卡卡瓦夏。
“是么？但这并不妨碍我们是合作伙伴的事实，”翡翠不以为然，“我想您现在需要一点帮助，搞定那个孩子的身份。”
让卡卡瓦夏进入星际和平公司——虽然奇怪，但这确实是公会的名字，并非最优的选择，拉帝奥更希望这个孩子成为一个不受缚的自由冒险者。但一切选择权都在卡卡瓦夏自己手里，拉帝奥并没有阻止翡翠接下去的劝诱与拉拢。
“孩子，加入我们公会，我会给予你所需要的一切，而崭新的身份只是最开始小小的邀请薄礼。”
在拉帝奥的庇护下，卡卡瓦夏并未再有不适感，他抓着拉帝奥的手臂，探出一个脑袋困惑地看着女人，又把目光转向教授，妄图得到一些建议。拉帝奥介绍道：“也许你听过他们公会的鼎鼎大名：星际和平公司，规模庞大，是帝国甚至整个世界数一数二的公会。”同时也意味着，想要从零至在公司出人头地是多么渺茫的事。
卡卡瓦夏最开始并不想跟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走，只要身份注册一天没有办理成功，自己就能多一天赖在拉帝奥教授身边，被收养的可能性也会更高一分。可在听到对方公会名字的时候，他动摇了，心底有什么在呼啸，在推搡着他往前走，这个远近闻名、资产雄厚的公会确实可以给予他所需要的一切。他需要这些资助来完成他的野望，即便对方不怀好意地觊觎着自己。
忽的，卡卡瓦夏牵住了拉帝奥的手，盯着对方的眼睛，浅浅地笑了。“教授，我们来对掌吧！”他没有立刻回应翡翠的邀约，而是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手与拉帝奥的手相合，他看着自己小小的手掌紧贴在对方手心，心底暖烘烘的，轻声道，“「对掌」是我们那儿一个小小的仪式，把手掌贴在一起，颂念祷文，就会有好运降临。教授，我念给你听：
“愿母神三度为你阖眼，令你的血脉鼓动，旅途永远坦然，诡计永不败露……”
卡卡瓦夏慢慢地，慢慢地，撤回了自己的手，他依然不舍离开这个温柔的人，但这次的离别他可以好好的，带着笑容地说再见了：“谢谢您一直以来的照顾，教授。”
“我们将在未来重逢。”卡卡瓦夏站起了身。
拉帝奥明白了对方的选择，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石膏头再度浮现，罩住他的面容与表情。在男孩走向翡翠的时候，这位教授取出一卷羊皮纸递给卡卡瓦夏：“你会用到的。”
“谢谢您，教授！”卡卡瓦夏满脸欣喜，如获珍宝地收下，甚至不舍得放入自己收纳用的魔导具中，紧紧地攥在手中，“谢谢……”
拉帝奥沉默地看着两人离开，随即起身与管理者道别，一个踏步转身，化作幽幽蓝焰，瞬间从原地消失了。
再见，卡卡瓦夏。
TBC
嗯？你怎么知道我已经拥有了0+1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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